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乡村教师的博客

隐居于村野,遨游于网络,看时事变化,品百味人生,过平淡生活……

 
 
 

日志

 
 

银江生活散记  

2016-12-03 19:42:50|  分类: 往事悠悠 |  标签: |举报 |字号 订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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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银江的求学生涯

1988年秋,为给孤单的外公作伴,虽有些不情愿,,但想到年迈的外公孑身一人也需要照顾、陪伴,在父母的再三要求下,从读了三年的家乡村小转到了银江小学上学,在银江度过了一个学期的学习时光。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学期,却是我人生中永远也磨不去的记忆,每每想起,都会感慨万千,老早就想书写这一段文字,但每次提起笔来却无从下手,那些曾经的过往,也随着岁月的流逝,逐渐变得模糊起来。

土槽,是我在银江生活的地方,也是银江条件最为艰苦的土方,这里二十几户人家居住在大山脚下,一直以来,交通不便,这里的人们一直过着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的原始生活。

早在我去银江上学之前,外公房屋就已经卖给了别人,正房拆除后,原先附着在正房侧面用作厨房的茅草屋由于年久,墙是泥土和石头彻成的,而屋顶侧是用麦草盖的,时间久了,难免会漏雨。冬天里,四处透风的墙壁难挡冬日的寒风,父亲只好将猪圈的二楼用木板搭起来用作卧室。

银江的大部分时间是缺水的,枯水季节,连饮用都很困难,有时候为了一担水,不知道要在井旁守上多少时间。那时,我常跑去看看井里有没有水,看看有没有人在那里守水,如果井里有水,刚好又没人在,就飞快的跑回来,上杠着一桃木桶再次快速的来到井边,一瓢瓢的将浑浊的井水舀进木桶里,然后再吃力的扛回来。路程不远,但几乎是上破的石板路,有时要歇上几次才能将一担水挑回到家里。放在水缸前沉淀一段时间后,再倒进去,水缸通常是三五几天就要清洗一次的,每次清洗,水缸底部都会有厚厚的一层泥土。

外公家离学校并不远,大约要走10来分钟,为了走捷径,我常常走过那条贯穿于灌木木的小道,有时候去的太早,心里还有一种心里发毛的感觉。

学校位于外公家与沙田之间的山岭上,学校是利用古庙改建而成的。公路从古庙前通过,公路下面,是一栋两层的木质教学楼。教学楼后面,则是顺势而下的山脉,一眼望去,上下二寨、开阳江山、桃子台尽收眼底。古庙也改作了教室,我所读的班级,就在古庙的偏殿之中。

这座古庙,叫罗家庙,不知道建于何年,也不知道为何叫罗家庙,或许以前是罗家的家庙吧。在银江,遍寻并无罗姓之人,从古庙的名称和残存的建筑来看,她的历史并不短,经历了长期的风吹雨打,日晒雨淋,在我上学那会,古庙已经很破败了。

班上的学生并不多,大约10多个,除了我,其它同学都来自银江本地,远的有转弯嘴、长坝、麻窝等地,而我算是离学校比较近的。

刚转到学校时,班上的多数同学都不认识,那时的我,腼腆,不善言辞,放学后也很少在学校停留,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,才和班上的同学熟悉起来。

对于我的到来,很多同学都感到新奇,成天都有人问我来自哪里,为什么来这里读书,还好有同校就读的表兄弟和在土槽常一起的童年伙伴们替我解围,时间一长了,大家也就习惯了。

学校共有一到五年级五个班,老师好像只有几个人吧,印象中,老师们几乎都是整天在上课,中间没有空闲的休息时间。我们的两位老师都姓刘,班主任来自林坳,除了当班主任外,还教我们的语文,数学老师则是来自新民,那时他们都很年轻,由于离家较远,学校为他们安排了单身宿舍,宿舍位于教学楼二楼,他们偶尔晚上也会住在学校,为空旷的学校带来几分人气。

学校的老师中,也有我的亲戚,虽然他们常在私底下对我嘘寒问暖,但出于对老师的畏惧,也常常只是象征性的一问一答,其余的时间也没有过多的交往。

开学不久,新来了一位老师,班主任对我说,那位老师是你们老家的,想必你会认识的,还我去位于二楼的宿舍去看。虽然天天在学校,那次却是我第一次走进那栋教学楼,第一次走进了教师宿舍。要走在用木板铺成的楼上,发出咚咚的声音,这种声音响彻在空旷的校园中,让人听起来有些不寒而栗。宿舍里除了一张床和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及少许的书籍之外,几乎没有其它东西。我走进一看,确实是我们老家的,平时也见得少,只知道他的小名,并不知道他的大名,就连他的大名我也是第一次知道。他连忙招呼我们坐下,问我怎么在这里读书,对于回答老师的问题,我总是觉得心里是七上八下的,感觉很不自在,不喜欢那样的场合,好不容易才逃离开来。再后来,就很少单独一起和他聊过,多数时间只是碰到他,打声招呼而已。

那时,他常带来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,有人说,那是他的女朋友,也有人说,那是他的媳妇。年少的我们,根本就不知道女朋友是什么概念,对于媳妇二字,也只是一种肤浅的认识。

那时候的农村,根本就没有什么电视,唯一的电器就是电灯,多数时候,就连电灯也是昏暗的,晚上都睡得很早,差不多天黑就睡了吧。

记得有一次,天黑后,我和外公早早的睡了,刚入睡不久,还没有睡着,大约也就是七八点钟的样子,老师们来家访,任凭他们在楼下大声的叫了很久,外公问我是不是老师来了,我假装睡着,没有回应一声。回来他们就走了,第二天到学校,老师问我是怎么回事,我只好说,睡着了,没听到。现在自己也为人师,我想那时候老师们也不会相信我所说的话吧。

其实那个时候的想法很简单,外公家的条件那么差,有客人来了,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,天生的怯场也不想让他们对我进行家访。

银江的冬天是很冷的,特别处天山岭的学校更冷,冬天里,常常用旧瓷盘装着一些燃着的木材去学校,在去学校的路上,拾取一起干枯的木材放在盆子里燃着,等到学校时,木材已经燃过了,只剩下那些发红的木碳,再带走教室里用天取暖。有时候,揣上少许玉米,在路上或是课间休息时间里放在火盆里,让它受热炸裂后,放进嘴里,像是品尝山珍海味一样。

学校正于山岭上,一年四季风不断,特别是在冬天,寒风常常呼啸而过,吹打着门窗,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响声。冬日里,为了保持体温,我们常常整天呆在教室里,即便是下课,也不愿意出来,男生们常常就在教室的角落里挤成一团,有时候挤得在汗淋淋,让我们忘记了冬日的寒冷,老师走到教室门口了,才极不情愿的回到座位上,开始新的一堂课。

如遇天晴之时,我们就在不宽并凹凸不平的操场上追逐打跳,亦或是坐在古庙前的泥土上,玩着那些儿时的游戏。老师们对我们的这些行为也司空见惯,从来不责备我们,和现在的学生比起来,我们那时候真的太自由了,丝毫没有一点安全意识,即使是这样,我们也从来没有发生过因自由放纵而带来的安全事故,反而让我们觉得在学校里乐趣多多。

和众多的乡村小学一样,我们的上课时间也是从早上11左右上到下午3点过钟。如果是在家乡上学,早上很早就会被父母叫起来去放牛,放到9点过种再回来吃饭去上学,下午不是放牛,就是割草。而在外公家,早上是不放牛的,下午也很少去割草,下午的多数时光是和外公去砍柴或是去扛外公已经砍好的木柴。

银江的森林覆盖率极低,又没有煤山,做饭,取暖都是有木材,一年四季山几乎都是光秃秃,要想砍柴,要到几乎快到坪上的崖口处才有,砍柴时,不管粗细高矮,一并砍来,砍柴的地方,就像是开荒一样。有时候是和外公一起去,有时候是他砍好了,我放学后去杠。如是周末,主要的任务就是砍柴,通常一去就是整天。

那时候的农村,多数人间通常是在灶前挖上一个很浅的坑,常常是冬天取暖的地方,做饭时,就坐在灶前取暖,饭做好后,就把灶里烧得发火的木碳掏出来,再架上几根干燥的木柴,用燃着的火焰取暖。

睡觉前,将一根块头较大一点的木柴引燃,让它有了很多发红的木碳之后,刨是一个坑,用那些温度很高的柴灰将它盖住,第二起来,再将灰刨开,木柴并没有熄灭,灰也是温暖的,再架上一些干燥细小的木柴,不一会,就会是浓烟滚滚,再用吹火筒吹几下,火苗就会窜起来,木柴就很快的燃起来了。

记得那一个冬天,我通常都起得很早,很早就去了学校,为什么去得那么早,想了良久,模糊的记忆才开始逐渐的清晰起来,原来,我们的两位老师家离学校都比较远,冬日里白天的时间很短,他们晚上常常住在学校,所以,就要求早上去学校学习。其实也淡不上是学习,只是在早上的时候多了一些可以玩耍的伙伴而已。回到家里,外公的饭基本上做好了,匆忙的吃完饭,再去学校,开始新一天的功课。

我是那种不调皮,不爱说话的学生,在老师们的眼里算是比较听话的吧,也比较讨老师喜欢。虽然不是很专心,但成绩在当时的银江小学来说,也算是较好的那种,常常被老师带去参加区里和乡里的各种竞赛,也常常获得各种各样的奖励。

多年后,当年的老师曾经对我说过这样一件事,我参加乡里的竞赛,获得了全乡第一名,中心完小的领导甚感意外,在那所边远的乡村小学里,居然有这样成绩好的学生,至今想起来还有几分的不安和惭愧。

那一年,父母为了安慰我,给我买了一块电子表,这是我弟兄三人中,只有我才享受到了这样的待遇。那是我人生之中的第一块手表,每天爱不释手,无论是走到那里都带在身上,一有空就不停的摆弄,对我来说,这是一件难得的礼物,倍感珍惜。后来,在和外公砍柴的过程中,不小时弄掉了表盖,变成了一块没有表盖的电子表,就是那一块没有表盖,看起来十分破烂的电子表,伴随了我好几年的时光,成为了我生命中一段抹不去的记忆。

银江虽然偏远落后,但却有着不一样的文化。银江的花灯,也算得上是我今生看到的最好的花灯之一,银江的山歌,粗犷浑厚,在银江的日子里,常常听那些从山顶传来,像是天籁之间的山歌声。而银江的书法,在新民这个边陲小镇来说,也算是有名气。常记得那时,同龄中有几个字写得好的,他们常常在一起探讨写字,比谁写得好,正因为有这样的氛围,银江一代一代的人里,都有写字写得好的人,谈不上是书法家,但却有着他们独特的魅力。

春节过后,我又回到了家乡的学校,开启了我新的生活旅程。

一个学期,对我的人生来说,只是短暂的一瞬间,但这短暂的一个学期,却是我学习生涯中永远都忘记不了的。

如今,银江小学早已异地重建,原先的教学楼早已拆除,古庙年久失修,早已是残垣断壁,我所坐过的教室早已垮塌,操场杂草丛身,经过学校通往山间的公路早已变成了宽敞的水泥路。我每次走过这里,都会驻足停留,回忆那些曾经的过往。

岁月流逝,再已回不到从前,只有从那些残缺的记忆中去寻找童年的记忆,天若有情天易老,人间正道是沧桑,俱往矣,旧时学校貌不在,唯存断壁诉沧桑。

有人曾经问过我,你为什么写了那么多关于银江的,我只是淡淡的一笑而答,因为银江是我的第二故乡,一辈子都无忘记的,在那里,不但有我的关心我的亲人,养育我的山山水水,还有那挥之不去的童年记忆。

偶言片语,以此怀念我在银江的学习生涯吧。

2016年12月3日于新民家中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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